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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6回到村裏2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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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暴著青筋,楞是大氣不敢出一聲,心想著,那小子完了。

然而柯小甜不過是從坡上的小路下來,被石頭子崴了腳,耿繼學忙把她扶了一把,見她不好走,然後就這麽攙著了……

從山坡上下來大路上,耿繼學似乎發現了前方的三個人影,在看清其中一個人是廖雲琛之後,原本靠攏攙扶著柯小甜的身子,自然退開了一個禮貌的距離,轉成了客客氣氣扶著一個胳膊的模樣。到底是大學生的青澀儀態。

柯小甜反正是毫不自知的,直到走下來,才看到有三人等在路邊。

耿繼學見靠得很近,也就放了手,不急不忙的解釋道:“廖總,柯總她崴了腳。”

賈鈺和張磊這會兒可是直為他捏了把汗,正想著廖總應該會是什麽反應的時候。柯小甜這邊跛了兩腳過來,直接搭上了廖雲琛的手臂。

“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?”

廖雲琛目光落在柯小甜身上,心想:不早點回來,難道還要給她時間和這幾個大學生去摘桃麽?

“有事跟你說,先回去。”

柯小甜見他的樣子,眉頭微皺,聲音冷漠,目光下壓,略帶怒氣,差點白了一眼,這明顯是小家子脾氣出現了,不過外人面前她從不問他情緒的問題,他說什麽就是什麽。

“那你背我回去。”外人面前,故意撒了個嬌。

廖雲琛看罷,不想。她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,現在想讓他背?這女人把自己當作什麽了?不可能。

心裏果然是很堅決,但行為上不由自主的將她背了起來,下了山……

這頭賈鈺和張磊看著廖總柯總離開,提著的一口氣總算松了,但至於耿繼學這邊,看著走遠的人,推了推眼鏡,面上平靜的,似乎什麽事都沒有……

“有什麽事要說?”還沒到家,柯小甜趴在他背上問了一句。

廖雲琛心緒不平,反問:“你摘的桃呢?”

“吃了啊。”

“好吃麽?”

柯小甜疑問,忽然有些無語他會問這些無聊的話,“廖雲琛,我發現從我剛剛見到你表情,眼神,以及說話的態度語氣,似乎都有問題,你想表達什麽?”

“嗯,你知道‘猴子摘桃’麽?”

“猴子摘……”柯小甜反應過來,被嗆到了,白眼直接翻到了後腦勺,“然後呢?”

“沒有然後了。”

“廖雲琛,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說一些含沙射影隱晦曲折的話啊?我盼你回來,你還這樣給我臉色了是吧!”柯小甜故意勒著他的脖子,咬字清楚的在他耳邊。

廖雲琛略帶深深的不悅,扭過頭,“你確定,你在盼我回來?”

“你……!”

351家中對峙

“放我下來!”柯小甜從他背上掙脫。

她就說這男人小家子脾氣又出來了,不就是她腳在山上崴了,耿繼學把她扶了一段路嘛!這還能讓他看出什麽了?

“見過小氣的,沒見過你這麽小氣的,腳崴了,人家還不能扶我了?”

廖雲琛在大路上被罵了一句,深提一口氣,準備反駁的時候,忍了。裝啞巴似的轉頭沒理的扔下她就走了。

柯小甜無語,當真,從未見過如此小氣之人!

跛著回家之後,堂屋左側,廖雲琛已經坐在太師椅上挺大爺的翹了個二郎腿等著她,進屋看到這一幕,柯小甜搬了一個小椅子,‘哐’的一聲,故意狠狠的落在右側,他的對面坐下揉了腳。

家中有動靜,劉蘭香從房間出來,冒著問號的看了這兩人。

廖小雨帶著夏天從後門口進來,看著老爸後媽對立,心想老爸一定是因為鎮上聽到的事,找後媽質問了,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氣氛。

至於廖言夏小朋友,看見媽媽始終比看見爸爸要喜歡,於是松開哥哥的手,就奔著媽媽來了。

廖雲琛側頭給過一個眼神,“小雨,把妹妹領到外面去玩。我和你媽有事要說。”

意外的發現,省略了一個‘後’字。

廖小雨這會兒算是是清楚內幕的,即便少了一個‘後’字,也沒空多問的點頭應下一聲,抱著妹妹就出去了。

劉蘭香啥都不知道,兒子也才剛回來,剛回來就去找媳婦,找了媳婦回來居然是這副模樣對在一邊。

“你們這是……咋了?”

“媽您也回避一下,我有事跟她說。”

柯小甜邊揉著腳,邊橫著眼,廖雲琛連他老母都要請出去了,她倒想看看他究竟要說些什麽?要真拿剛剛的事來說的話,那她就真的看錯他了。

劉蘭香見狀,這當母親的都已經不適合出現在兒子媳婦之間了,索性不問了,跟著去了外頭……

“廖先生把事兒搞得這麽神秘,有什麽話就說吧。”人走了,柯小甜就先問了一句。

廖雲琛轉眸看過來,生氣是一碼事,但主要問題事件還是得先給她提醒一下,“付美娥那邊似乎想整你,聽說她,放了一把火燒了一個棚子。”

“她?放火?”柯小甜有些意外,揉腳的手也停了下來,“我說呢?青蔥草綠,靠近水渠的地方怎麽忽然起了火呢?原來是有人故意啊。話說你從哪裏知道的?她現在可是和黃廣發走得近。”

“她現在還想去後山改造的農場裏頭看看,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消息,給黃廣發送去。”廖雲琛說。

柯小甜坐在小椅子上,有些仰看說話的人,他這還真的把自己當老板,在她面前擺譜了?

“你從哪裏知道的這麽多消息?”

“早上在鎮上,從她嘴裏聽到的。她還說,你和技術部的那幾個大學生走得近,摟啊抱啊,什麽的。還說……咱廖家有錢了,人家都不敢傳你的話了。”

廖雲琛咬文嚼字極度輕巧,窺眼看著肩頭上一根長發絲劃落下來,順勢又輕巧的拉了下來,撚了撚,然後丟到了一邊。

柯小甜就這麽看著,他這樣子是打算在她面前如此極致的擺下去了是吧?不過話也算是說到問題上了。

難怪說,剛剛見他的第一面就是橫眉冷對的,敢情是聽了耳旁風了。

話說她多久沒撩這個付美娥了,這女人還又主動挑起事來了,還當著廖雲琛的面扇了風?還讓廖雲琛有了這個態度?

“什麽時候,付美娥說的話,你都聽了?”柯小甜問過去。

廖雲琛盯眼過來,不悅,“偶爾聽一下,畢竟……無風不起浪。”

對於這個牽不住的女人,他越來越有種她隨時就會翻墻的感覺。就算知道付美娥的話有用意,但張嬸那麽明顯的動作,他能裝瞎看不到?

柯小甜有些來氣,‘無風不起浪?’還‘偶爾聽一下?’霎時沒忍住的,一拍大腿,站了起來。

“所以,你現在就懷疑我和那幾個大學生有關系,才給我臉色的?”

廖雲琛沒說話,有些問題,得需要她自己去想。

見他不回話,柯小甜直直走到他面前環抱雙臂,“說啊,是不是懷疑我和那幾個大學生有關系?”

有沒有懷疑……廖雲琛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在懷疑,就是心裏難受,很不舒服,於是不舒服的說道:

“人家大學生,讀書又多,又年輕,跟你年紀也差不多,又能幹,還帶你去摘桃,然後滿山跑,多好啊,是吧?”

柯小甜柳眉一壓,Sorry,這是她聽到的話?這是他嘴裏說的話?簡直要讓她瞠目結舌!

“廖雲琛你故意的呢?吃什麽醋呢?付美娥想幹什麽你不知道啊?你都說了她要整我,你聽那些鬼話做什麽?”

廖雲琛否認,“我可沒吃醋,也沒有聽她的鬼話,就算她說的這些話是她瞎編的,那張嬸她……”

話說著,忍住沒再往下繼續了。只是忽然發現自己一下子很在意這些了。

可能這些話都是他們瞎編瞎說的,就是為了在他們之間挑一點事兒出來,但他就是沒法不去想。

以前不是這樣的。以前他覺得,這個女人愛幹自己的事,就去幹,愛往哪裏去,就往哪裏去。他幹預不了一個人想走的路,想要去的遠方,一個人想要的生活。

但現在,就想讓這個女人留在身邊,時時刻刻的留在身邊。即使不是時時刻刻的留在身邊,在他的心裏,他已經不能將她放寬了,他需要這個女人,就是他的女人……

“張嬸怎麽?”柯小甜逼了過去。

“沒什麽。”

沒什麽?顯然就是有什麽。

“廖雲琛,你不用把話噎進去,有什麽就說出來,我柯小甜敢做就敢當!”柯小甜直說。

廖雲琛繼續躲開了她,“沒什麽就沒什麽,以後村裏這些農場牧場,我找人替你接下,不用什麽事都是你去弄,付美娥那邊,我會找人查查她到底在幹什麽,還有,家裏我會請個保姆回來。”

352桃林傳言

他的一句話,柯小甜聽著不再出聲,這說下來,她又是要被他占據,安排好了是吧?

不是說好了是各自一邊,他去外頭處理餐廳和他的事,家裏的這些由她來落實的?現在又要被他插手進來,到底為她打算什麽?

餐廳是因為楊學兵的事,她被他強勢的拉了回來,這次呢?是付美娥插進來了?還是覺得她這樣,會和那幾個大學生發生關系?

“你現在是不是很喜歡管著我?”

廖雲琛繼續否認,“沒有。”

“你現在就是在管著我,這不許我弄,那不許我弄。你讓我在家裏做什麽?照顧你母親?照顧你的小孩?照顧你的家?那我呢?”

柯小甜很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像個潑婦在他面前鬧一鬧,憑什麽她所做的事,都要被他給強行的奪去?真的是為她好麽?

“我沒有。”廖雲琛還在否認,“我只是想讓你在家裏,好好的,舒舒服服的過日子……”

他的這些話,柯小甜有些聽煩了,打斷道:“你不用找借口了,你就是管著我。張嬸說了什麽,讓你不敢說出來?不就是看見我和誰樓樓抱抱麽?所以你就心裏不舒服,你就什麽都想占據了是吧?”

“我男人不在家,我找我的員工幫個忙,磕磕碰碰撞了一下,就算是抱了又怎樣?能發生什麽?廖雲琛,你為什麽越來越小氣了?你以前不是這樣的?以前我被人偷看洗澡,你都不管的!”

氣到極端,忽然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。

廖雲琛意外的發現他也被這句話狠狠的刺中了,雙拳陡然握得死緊,緊到發抖。

什麽是以前?什麽又是現在呢?

“我是小氣,我就是見不慣我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接觸。我就是要占據,我就是要管著你,怎麽樣呢?你覺得很累麽?”

他也耍了無賴,如果不是見到某一個人,如果不是那個人突然回來,他不會知道自己對她的偏向是這麽明顯?不會知道,他心裏實實在在的是裝滿了這一個女人。而她居然還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。

柯小甜也不知自己為什麽要說了那樣的話,可她更不知廖雲琛怎麽會說出這樣的一句,這與她了解認識的廖雲琛,隔了一個天與地。

她這輩子……最討厭這樣的男人,討厭占據力極強的人,沒有誰生來就是要被占據的!

“你混蛋!我不想見到你!”聲音壓得極冷。說完,就轉了出去。

只在一刻,廖雲琛一把她拽了回來,拽到了他的懷裏,“你不是盼著我回來麽?你想去哪?”

他的態度一次比一次的強硬,這和她想象中的婚後生活似乎有所出入,她原以為婚後的生活會越來越淡,會要花好一些功夫來維持他們之間的感情。

可現在看來,看見他的態度,柯小甜有些害怕了。或許這就是另外的矛盾,另外的一面。只是,廖雲琛究竟有多少個面,她怕是到現在都沒有看穿。

“你管我去哪?放開我!”柯小甜懟了他兩肘子,從他身上逃了出來,“我現在不想看見你,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你說了什麽話!”

柯小甜覺得自己的氣焰貫穿了整個頭頂,他已經不是剛開始她了解的那個啞巴了。有些時候真的害怕他……

廖雲琛坐在椅子上看她離開,始終沒有起身,如果他想,她不可能從他懷中掙脫,只是那一瞬,其實就像她說的。他該反思自己,反思為什麽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了?為什麽什麽事都要管著她?

充其量,他就是害怕這個女人一走了之。

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以前,他願意送她走,現在……她走了,他或許要去找回來。但此刻,很沒力……

柯小甜出門後,一路去了半山坡的果園,她真的很憧憬日後步入花甲古稀的時候,她和廖雲琛兩人,就守著這樣的一方地界,她覺得此生夠了。

可這樣的爭吵出來,她還能有怎樣的美好憧憬?

村裏有什麽樣的傳言,她確實沒有聽到,但付美娥能說這些話出來給廖雲琛聽,還有個張嬸也在內的話,她頂多能想到,是那幾個人搭了把手幫了她;頂多是這段時間,去找他們談論的事多了。

如果是這些誤會,廖雲琛那麽聰明,那麽懂得理解的人?為什麽偏偏就這樣了?在他這裏有必要麽?

柯小甜想了想,覺得就是那人小家子氣,就是越來越小家子氣了!

去到果園,柯小甜直接去到桃林裏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待了一會兒,吹著清風,緩了緩氣息。

沒一會兒,忽然聽見果園裏傳來了一些嬉嬉鬧鬧的聲音。聽得出來是賈鈺和耿繼學兩人上來,給這邊的樹叢淋了水。

然而有些話傳到耳中,她似乎也才知道了,事情始發的一些原因……

“老梗,你老實跟我說說,你是不是對咱柯總……有意思啊?”賈鈺通常是直白的炫耀著自己的小聰明,就這麽一句話,直接戳穿了耿繼學心裏所想。

八卦不一定是女生的專利,在他們這些男人中似乎也存在。柯小甜聽著,目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
耿繼學沒著他的道,背著灑水的噴壺一笑,回道:“柯總結了婚,你說話得註意一點?”

“怎麽的?這要是沒結婚呢?”

“賈鈺,你這是沒事兒找事呢?”

“哪有,我這是在關心你,你看柯總那麽年輕,比咱倆可都小。可惜的是,她結了婚,她要是沒結婚的話,說不定我也……”

賈鈺的話說到一半停了,面對著前方一顆桃樹下坐著的柯小甜,手裏的灑水壺在那一刻也停了。

他想說的是,她要是沒結婚的話,他也想追這樣的女人。但心口的悸動與忽然的心虛是兩碼事。

耿繼學沒註意到這邊,想著賈鈺的嘴巴就是一把機關槍似的,懶得理他,於是隔老遠的喊了一聲,讓他把這邊的水灑完,他就先回去了。

賈鈺沒應,半晌沒出聲,柯小甜坐在原地,看了他半晌。

家裏的人讓她心情不好,想出來躲躲透透氣,沒想到讓她遇到了更心情不好的事。
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

耿繼學走後,賈鈺道了歉。在那陣心虛過後,忽然又有些好笑。他們明明看著廖總將她背了回去,而現在卻像是淩空出現在這裏一樣。

柯小甜起身拍了拍屁股,轉身出了桃林。

傳言,誤會,大概就是這麽來的吧?大概,她也是也有問題的。

353獨自爬山

賈鈺的話說得有些過分了,就算是玩笑也不能這麽開。見柯小甜離開,連忙追了過去,又一聲道歉,在她身後給的誠懇。

他需要有好的工作和好的社會地位,不想是自己斷送了自己的路途。

“對不起柯總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……”他也解釋不了了,因為不可能說,他和耿繼學一樣,對這個結了婚的女人動了心思。

柯小甜回了身,一雙眼從來不會因為什麽而退縮,也就這麽淩厲的看著他。

“現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人,咱們就當沒見過,我也沒聽到你說了什麽?不過我要提醒你,禍福都在一張嘴。害你自己無所謂,別害了別人。”

賈鈺垂下眼,回想剛剛自己嘴裏出來的話,這讓他明白自己有多小人。此刻突然也了解了,為什麽耿繼學有時候會不敢擡眼看這個女人,他現在也一樣。

“對不起。”還是一句道歉。

柯小甜看罷,沒什麽好說的,轉身繼續朝著山上走了去。

家裏不好回去,這裏待不了,總不可能跑回娘家吧?哪有娘家可言?索性去爬了山。到處都是無巧不成書的事兒,心情被磨損的碎碎的!

賈鈺在後頭看著,始終不知道要怎樣去化解這一幕的尷尬與失誤,繞是懊惱。到底是背著水壺先去灑了水……

山上被開采過的碎石頗多,柯小甜尋著幾個穩踏,被別人攀爬過的地方,一步一步的踩了上去。從沒爬過這種原生態的山,真真實實的第一次體驗,略帶新奇的險中,意外的忘了身後的煩心事,覺得還很不錯。

上到一半的時候,手中抓住的一個木枝突然斷開,一個不穩,順帶腳下踩著一些小石子,直接摔倒在坡上順著路線滑落下來,足足有五米的距離。

荊棘劃過手掌,劃開衣服,柯小甜一聲沒吭,躺在地上粗喘的幾口氣,如同一下子卸走了身上胸口所有的郁氣,此後,她就那麽靜靜的躺在那裏,看了似火的夕陽……

賈鈺澆完水從果園林子裏出來,遠看著山體沿路上去的小道上,一個身影摔倒滑了下來,躺在地上沒了動靜,以為出什麽事了,於是急忙放下灑水壺,跑了過去。

柯小甜躺了一會,才逐漸的感覺到了身上好幾處出現了疼痛,這才慢慢的起了身,一起來,就見到了賈鈺氣喘籲籲的在她面前。

“你沒事吧?”慌張的一個聲音很突然。

柯小甜看著他,神情微微有些發楞,隨後搖了頭:“我沒事。”

賈鈺沒聽她說什麽,往她身上瞧了一眼,手肘手掌,褲腿上都印出了血跡,這會兒也沒詢問她願意不願意,要什麽禮貌不禮貌,就將她直接打橫的抱了起來。

“還是有些嚴重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他說。

柯小甜一驚,但沒敢掙脫,因為傷口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了,索性,也就這樣了……

只是在從山上走下去的時候,突然想到,她要是這樣被抱回去,正在氣頭上的廖雲琛看到了,是不是又要有話說了?

柯小甜想了想,還是有些忌諱,“先……不回去吧。”

“什麽?”賈鈺怕是自己聽錯了。

“先不回去。”話重覆了一遍,她不想回去。

賈鈺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,但隨後也應了下來,“哦,那我送你去醫務室?”

醫務室在下村,他要這樣送她去醫務室的話,那得從山上走到村下,途中經過他們家。既然經過他家門,不回家的話,被看到了豈不是更解釋不清了。

柯小甜搖了頭,“別下去了,你們研究院那邊有醫藥箱麽?”

聞話,賈鈺晃眼看了懷中抱的人,有些疑問,隨後又直視了前方,回道:“有。”

“那就去你們那兒吧。”

研究院偏離村子,靠近山體這邊,而且現在這個時間點了,也沒什麽人來來往往了,過去那邊處理一下就行了。

賈鈺再一次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,剛剛他算是對她說了不敬的話,現在卻這麽要求……不過,這麽一來他也猜到一些原因了。

不想回家,淩空出現躲在桃林裏,一個人又莫名其妙的爬山,摔倒了還一聲都不吭,就連嘴裏,連廖總半個字的都沒提,一點都不像上午被那個男人寵著回家的樣子。

賈鈺只是多心的往這邊猜了猜,即便知道他們之間鬧了矛盾,他也是半個字都不能問,不能說的……

這邊,柯小甜被賈鈺抱著,走捷徑去了研究院那邊。

研究院裏,耿繼學和張磊兩人都在外邊忙活,宿舍裏邊沒有人,賈鈺將她放下之後,去找了醫藥箱過來,幫她做了處理。

原以為這個人只會處理植物上的一些問題,沒想到他在大學裏也學過一點醫,人體的病理,處理傷口也都是拿手的。聽說是他老家那邊出門看病太遠了,他就想學點醫學常識,好在家裏幫爸媽家人做簡單的急救或者診療。

拋開剛剛在桃林裏說得那些不入流的話,其實賈鈺這人正經起來,辦事比誰都靠譜慣用,他能有這個嘴皮子和性格,大概也就是適者生存這個意思吧。

柯小甜手掌和手臂傷被他處理好了,但腿上的傷有點麻煩,雖然也不是傷的多重,主要是穿著一條緊身的牛仔褲,膝蓋上的傷口有些不太方便弄出來清理,而且還是兩個膝蓋。

“他們現在都不在,你要不……去裏邊,把衣服……脫了,我幫你把腿上的先上藥包紮?”

賈鈺沒別的意思和想法,就是覺得剛剛在桃林裏說了那樣的話,心裏有些虛。

柯小甜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怎麽沒找個女技術員過來?

“沒關系,就這樣吧。”

“血都已經印出來了,到時候傷口黏在褲子上,脫下來的時候會很痛的,再說這樣容易感染。”

柯小甜有些猶豫,但確確實實傷口已經和褲子黏在一起了。忍著看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進去了宿舍裏邊。

不大的宿舍裏邊,一邊一個高低床。賈鈺扶著她就近坐到靠門邊的床,拉開疊成豆腐塊的被子搭在了她身上。

“好了喊一聲。”說完,就轉了出去,關了門。

柯小甜看著這個人,他其實就是一個規矩正經的人……

354看見誤會

賈鈺出去後,柯小甜把褲子脫了下來,在褪到膝蓋處的時候,磨開的傷口與褲子結合的恰到好處,完全無法狠心的下手將它們撕開。

此刻,她才覺得的自己是真的是做了孽。

“你可以幫我一下麽?”忍不住朝著外頭的人喊了一聲。

門外的賈鈺聽到聲音,輕巧的推了門進來,眼前就看見柯小甜坐在床邊,被褥遮擋在大腿上,褲子褪到膝蓋部位,沒敢再往下。

對方是傷者,賈鈺沒有什麽心思,但對方是一個女人,一個他覺得讓他有過想法的女人。所以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,稍顯的有些不自在。

不過他的心思藏得挺快,轉瞬就將註意力放在了她的傷口上。

“你把腿放到床上,伸直。”賈鈺說著,上手過去就將她的腿托起來放在床上,然後幫她褪著褲子。

撕開的疼痛柯小甜忍不住,即便是咬著牙也出了一些聲音,其實如果是廖雲琛,她不會這麽忍著,早就大叫出來了。

賈鈺看了她一眼,“很疼是吧?忍一會兒就好了。”話說著,然後又突然問她現在幾點了?

柯小甜聽著話,正往桌上擺放的時鐘看的時候,觸不及防撕拉的疼痛讓她驚叫一聲出來。也就這麽一下,褲子被他褪下。

軍綠色被單的床上,柯小甜兩條白嫩的腿,在上邊格外顯眼,被褥雖然蓋了一半,但露出的小腿部分也很勻稱好看。

賈鈺沒敢多看,也是膝蓋上的傷口太突出了,於是趕緊去外頭拿了醫藥箱進來,對傷口進行清理和包紮。

耿繼學同張磊這邊忙完回來,毫不知情的闖進了宿舍,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,瞬間四雙眼睛都怔了一下,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
賈鈺看到他們倆突然進來,順手把被子拉來,蓋住了柯小甜兩條腿,解釋道:

“柯總剛剛在山上,摔傷了,就帶她回來了。”

這是實話,但此刻聽起來就讓人不太相信。

他們都是看著柯總被廖總背回家的,怎麽一下子又在山上摔傷了?就算是摔傷了,不往她家裏送,往這裏帶,是什麽意思呢?

張磊沒多想什麽?就覺得這是個啥情況?

可耿繼學不一樣。

剛剛在桃林的時候,就聽賈鈺說過一些戲謔的話,自然覺得他把她弄來這裏是故意的。

耿繼學不是覺得自己對柯小甜有什麽想法,所以賈鈺抓著這個心思才把她弄來,來膈應他。而是他賈鈺,也對這個女人起了想法,這才把她帶來了吧?

四人面面相對,畫面似乎定格在這一瞬,賈鈺沒想解釋,因為沒法解釋。

耿繼學也啥話沒說,直接轉了出去,但心裏撓得厲害。

他把柯小甜放在心裏,當做是一個只能遠遠欣賞的女人,可賈鈺居然做了這種事?還有她柯小甜。明明是個有男人的女人,偏偏還跟著另一個男人回了宿舍,脫了衣服,然後借口受傷了?

想來多滑稽可笑……

張磊想不到這裏頭究竟有什麽重大事件情況,見眼下的畫面,委實不太適合,於是跟著也轉了出去。

賈鈺手裏拿著的消毒水都沒放下,看到耿繼學的反應,就知道他應該是誤會了。

他沒法解釋,是因為他總不至於當著面說,柯總和廖總鬧矛盾了,柯總一個人跑到桃林裏躲著,連家都不想回吧?

這些話在他看來,她似乎也不願意說。

柯小甜也知道賈鈺這邊早猜到了她的情況,他沒有對她多問,也沒有對他們多解釋,可能就是想維護她吧?

這世上有一些人,只會做好自己的事,從來不在乎別人說什麽,什麽看法。因為都知道,懂的人,不用說都懂;不懂的人,說再多也徒勞。就如現在。

看著他沈默著繼續幫她處理傷口,柯小甜就知道這個人,也是個不善於解釋的人。不善於解釋的人,那得多吃虧?

……

耿繼學這頭出門之後,直接去了廖家的方向。

打報告做這樣的舉動,明知不算什麽正人君子的事,可想到他賈鈺和柯小甜做的事,也不見得能見光!

廖雲琛見天色晚了,終於也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將那個女人給找回來。反正這一天下來,他都是在找她。

然而剛出門,耿繼學就攔在了他的面前,“柯總在研究院的……宿舍裏。”

這句話說的很有意味,廖雲琛看了他半晌。不明白這個人特地把‘宿舍裏’點明是個什麽意思?

“有些事,廖總得去了,才知道,反正總比捅穿了,大夥全知道的好。”耿繼學又說。

聞話,廖雲琛再傻,都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麽,深底的怒意就這一刻,起來的毫不動聲色。

有些事本來已經不去想了,所以現在要讓他怎麽辦?跟過去看看究竟嗎?

腳步因為這樣一句話停猶了許久,但到底是跟去了研究院……

廖雲琛到的時候賈鈺已經收拾好醫藥箱去了外邊,柯小甜這邊正在宿舍裏穿著褲子,就聽見‘哐’的一聲,門被猛的推開。

停下動作,擡眼過去,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。在見到她的樣子之後,面前的人怒瞪著一雙紅著的眼睛,仿佛魑魅殺人的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身上。

柯小甜當真驚慌詫異,褲子她只穿進了兩只腳,半邊身子還被被褥遮擋著,就算沒什麽,她都覺得這樣有點問題。

“雲琛……”

“你在做什麽?”廖雲琛怒壓著火焰,話語說得極其平和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褲子都脫了,在別人的床上究竟在做什麽呢?”話說著,一步朝逼了過來。

柯小甜看著他發冷的笑意在嘴角,突然有些害怕起來,“雲琛,你別亂想,我……”

“我亂想什麽?柯小甜你告訴我亂想什麽?自己的老婆衣衫不整的在別人的床上,還一臉慌張,我亂想什麽!”

一聲怒吼,廖雲琛上去一把扯下了她的褲子,將她逼到了角落。

“啊!廖雲琛,你冷靜點!”

“我很冷靜,我就想知道,現在的你有多骯臟!”

從未有過的抓狂在腦中亂入,原本想好了道歉的話,想好了反思的話,來把這個女人哄回去,可這個女人給她的回報是不是太大了?

355兄弟反目

外邊的人聽到了宿舍裏邊的動靜,賈鈺放下活直接沖了進去,在張磊要進去的時候,一旁的耿繼學卻將他攔了下來,“那是他們的事。”

張磊知道廖總是被他喊來的,不清楚他出於一個什麽心理,明明可以誰都不知道的事,非得被他弄出來。

人心都是難料的,張磊看了他一會兒,他也沒話好說,於是提著一旁的水壺去了門口的大棚裏邊……

宿舍裏,廖雲琛扯住了她身上唯一的遮擋物,柯小甜狠狠的看著面前抓狂的人,將被褥壓的死,陌生的眼神裏邊看不到他的原來的平和,看不到原來的他。

進來的賈鈺看著他們,驚慌到步子陡然停在門口,“廖總,柯總她受傷了……”

“他來了。”廖雲琛打斷,“都是你的男人,你是不是得給我們展示展示一下,你下面有多風騷?”

冰冷發狠的雙眼,像是活活要拔了她的皮一樣。柯小甜紅了眼眶,雙手發抖的壓著最後的底線。

“廖雲琛,你敢!”

廖雲琛忍著,忍到手也是發抖的,他敢不敢?她都做了這個事,還問他敢不敢?

忍不住的一刻,猛的扯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。

柯小甜雙手死死的拽著,他的力道將她拉得踉蹌,那一撕扯,痛的不是她的手,也不是她的傷口,而是心。

眼淚當著他的面,是被他逼落下來的,他說過不讓她落淚的,這就是他的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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